张鹏:
接下来第二位嘉宾是来自新世相的张伟,大家应该很多人都听过他,但是你们可能没有用我们接下来这个方式去听过他,在介绍他上台之前我们先听一些音频,这是新世相的粉丝们录的,他们对新世相的这种感觉。
<音频>
确实是我觉得,你可以从他们的读者,他们的粉丝的这种声音,能体现他对这样的一个产品的喜爱。我其实觉得,这也让我们特别有兴趣要把创造这样一个产品的人,请到台上跟我们一起做交流。
张伟你最终抽的是哪个题目?那些吸引上万人参与的活动是怎么诞生的,我还真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最近看了你们很多的活动,包括最近应该是「逃离北上广」,那个活动做得影响力非常大,接下来就把舞台留给你,8分钟,一定要揭示一下你们的秘密。
张伟:
这个题目很大,要是想完全把这个流程讲完需要很久,有想学习的可以去我们团队考虑一下做这些事情。今天尽量讲一些我们怎么样来做流行,因为我自己觉得很骄傲的一点是,我自己很少见到一个团队可以持续不断的来做一些大大小小的引爆朋友圈、引爆舆论场的事件,我自己也想想我们为什么做到这点,而且我们正在把它越来越强地流程化和技术化,可能我们可以做越来越多,做更多,甚至一个月做三次、做四次。
先说一个,我觉得是基础性的东西,我没看过这个,还被小小的戳了一下,我们这边一共七八个人,包括我自己很喜欢的一点是有一个Gay、一个拉拉,我特别喜欢这个用户构成。这群人非常典型的一个特点,也是在座很多人也许都有的一个特点,就是每个人心里装着非常多的痛苦和困惑,当然也有很多欲望和渴望,有自己的弱点,有自己的长处。那我觉得我们在做新世相的时候特别强调一点,我们自己发明了一个词叫「共同行动人」,但是后来好像跟王石的一个「一致行动人」好像有点像,我们非常强调新世相的共同行动人这个身份,这个身份什么意思,就是我们这群人读新世相的人用钱、用时间、用心意,这是三个层次,用这些东西一起来完成一些事情,这个事情可能是对自己有好处或者对整个外部的环境有所改变。我们每次发起这样的事件都是在召集我们这些共同行动人针对某一个非常具体的小的事情来做出某个举动,这点其实也是我们做内容一个非常大的坚持的东西,我们认为我们的内容不是平面的过去的媒体式的内容,因为做媒体我做了11年多,我做过记者编辑、做过主编,也做过新媒体,我非常清楚媒体的内容有很大的好处,可以引起要发起行动的第一个层次叫认同感,媒体或者内容是一个精神性的东西,特别容易导致认同感。但是媒体一般会把这个东西停在认同感这个点上,大家认同你,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坐在下面听,或者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杂志,我认同你的观点觉得不错,这就是一个非常平面的动作。
所以我觉得媒体最好的,目前看来唯一成立过的商业模式就是广告模式,是因为广告模式不需要你的读者来做事情,广告模式只需要读者坐在那儿看完它就可以给媒体赚到钱。
我们自己非常看重这个东西之外的第二个东西叫参与感,参与感是什么意思,就是看完这个东西以后我起码要做一件事情,要不然是对我身边的某个人说一句,今天的新世相很好看,可能更重的是我要出去到大街上抓住一个人不停的跟他说你一定要关注,现在就要关注,这是参与感。我们会不断的设定各种各样的环境和场景,让大家可以去看完文章做事情,这个事情我们每天文章背后,最后有一个环节叫晚祷时刻,这个话来自一个读者很早之前的留言,说每天看一个新世相,好像是一个晚祷一样,我就把它提出来,晚祷时刻就会经常说今天你要试着改变你身边人的某一个观点,或者今天你要试着从现在开始24个小时之内在跟别人聊天的时候不要用表情符号。这个其实是一个很小的,但是每个人可以做一个事情的。大家如果想看看我们每天的晚祷时刻是什么的话,可以去新世相的后台去看看每天最后一句话,这句话都是每天可以做的事情,不妨你们也可以试着做一做,我说这个话也就是说,在我表达完观点以后我希望我们总是习惯让大家能做一件事儿。这是第二个,叫参与感。
第三层,可能更难,叫归属感。其实很简单,现在很多人说做社群,社群这个东西是一个典型的归属感的行为,不但是要希望我们的读者看过我们的文章,因为我们的文章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行动,还有第三步他要明确的感觉到,我因为看这个文章,看这个行动,成为了某一个跟之前不一样的我。我之前是张伟,我在关注新世相,参加了逃离北上广以后,我的身份里面有一个就是,我是看新世相的张伟,我是跟新世相一起共同行动的张伟。我们希望建立第三个层次,所以我们才会提叫「共同行动人」,我们不断的来强化我们这个看新世相的人或者跟新世相一起行动的人们的共同存在感。
刚才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个就是基础。在过去差不多三年的时间里,有世相和新世相两个公众号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不断的除了做认同感之外,还在调动参与感和建立这种归属感。所以目前我们为什么可以不断的一次又一次地来创造一些流行事件,刚才说上万人,有的时候可能是十几万人或者几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为什么我们可以不断的做,这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前提,我们有一群非常认同我们有很深厚的情感连接的共同行动人,当基于我们的价值观和情感认知来发起某一个号召,觉得应该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作为第一批的参与者和支持者,非常强烈地把这个东西给扔到外面去,这是一个基础。
所以我不觉得我们做过的很多事情完完全全同样的规则、和同样的时间点、和同样的操作方式,让别人去做可以做得起来,我觉得大多数人做不起来的,因为这些东西其实是完完全全从我们自己用户共同的心理认知和感受里面抽取出来,然后我们把它总结成一个事件再去往外推广。
刚才说的最多的是基础,因为我觉得这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所以我好像在说是一种不可替代性,但是其实也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刚才说的认同感、参与感和归属感,这三个阶段的操作是所有做内容的人,可能不包括做内容,也包括做其他的商业的人都可以借鉴的。现在大多数人只是满足于做第一条,就是叫认同感,不断的在写文章、写观点,然后追求自己的观点十万加、百万加、几百万加,追求被更多的人看到,让更多的人认同,但是我觉得这是不够的,一定要在认同以后想方设法的让大家做一件事儿,这件事儿哪怕每天的事很小,这是一个协同训练,这个协同训练最后带来的结果就是,当你让大家一起跟你做一件大的事情的时候,他才有可能变成一个通过这群人传递给其他人的一个很大的东西。
最后我讲一个例子,我自己特别喜欢银魂,所以我有一段时间跟我朋友在讲银魂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个规律就是如果你想去跟所有人发言是没有用的,但是如果你在银魂的爱好者群体,一个很小的、很集中的圈子里面做一件事儿,让他们觉得很高兴的话,他们会疯了一样把你的观点推给其他人,并且最后变成一个大众事件,这也是我们在做的事情。我们先针对这些共同行动人来做出判断,他们一定会帮我们引发流行。谢谢。
张鹏:
我觉得在今天这个环境下大部分事情的引爆都是一个连锁反应,就是链式反应,就跟核爆炸一样,你要先在一个核心的区域里把这个东西打开,然后形成链式反应才往外传递,所以能不能找对起点很重要。所以新世相每次推动很多人们的不光是认同,而且还是行动,其实也是在于你能够在一群身上找到共振点,他们开始行动起来能带动身边更多人。
我觉得非常好的建议,我们接下来坐下来聊一聊。张伟其实你身上有很多的标签,大家对你有一些描述,你从这儿也能够看到,刚才你演讲的时候大家都会感觉到是一个很温和的、文艺气质、实用主义包括流行,这些词在一起都特别好。但是我觉得稍微挑战你一下,请用刚才那么多人喜欢的新世相的文字的风格,把这些词连起来,作一个自我介绍。
张伟:
首先在实用主义的前提上的适度的文艺,然后不管是表达还是行动,用很温和的方式不断地触碰的庸常的生活里面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并且来制造流行,这就是我做新世相的一个最基本的套路。
张鹏:
新世相的诞生最初是什么?有时候我了解这个才能真正地理解走到今天甚至走到未来的点。
张伟:
因为新世相是一个复核品,是个2.0,世相的产生这个事情也说明一点,我自己觉得一个事情不可能不踩着需求出来,世相的出现是一个非常窄的,后来看又非常宽的需求。我当时在博客天下做执行主编,我是我们全集团人眼里的范文大师,谁要写报道我就要不停的说你们写报道要学习报道的话要去找范文,很多人说天天找我张老师你有没有什么范文可以推荐,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每篇文章大的小的要找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范文给他,所以我觉得很痛苦。
所以我说好,我要解决这个痛苦,我要开一个微信公众号,我把我制造的范文全部写上去,可以指导大家的写作,所以我就开了世相的公众号。世相是因为这个基础来的,世相在发展的过程中,我自己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我是一个好人。其实现在要承认是一个好人还是需要点勇气的,尤其在好人卡这个词被发明以后。好人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体谅、特别的宽容别人。别人哪怕踩了你一脚,首先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别人后面逼他,我可以怎么办,就是想这么多。
想这么多以后,所以我会特别喜欢琢磨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一个比较能知道别人心里有什么痛苦的人,所以在做新世相的时候一开始我是在教别人写东西,后来我觉得好像这两个东西很像,教别人写东西以后慢慢变成教别人怎么处理生活中的一些问题,或者怎么面对、怎么看待,所以世相和新世相目前如果在做什么事情,其实在做这个,就是教别人更加清醒地更加好的来理解城市里的生活,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张鹏:
它其实不是一个那么功利性的东西,它更接近心灵是吧。
张伟:
或者说更接近精神层面。
张鹏:
所以你说有一个晚间祷告这样的。
张伟:
祷告这个词有点吓人,但是这个感觉是对的。过去中国人说吾日三省吾身,你会发现好像看到有很多非常成功的人有这个习惯,晚上睡觉之前或者一天结束以后要好好总结今天我犯了什么错误,一年的时候我这一年犯了什么错误,我觉得这个很好,所以我也觉得我们把时间定在每天晚上的11:59发,发完以后你看到那个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可能有遗憾、可能有兴奋,这个时候快速的总结一下,这是很好的事情。
张鹏:
其实在用你的文字把人们拉到自己的去思考、反省、总结这样的环境下。
张伟:
也可能是好的、正向的,不一定非得总结、反省,也可能是自我夸奖。
张鹏:
总之那个时候人们其实是从一个很实在的生活和工作之中会往上提一个层次去看一些东西。
张伟:
我觉得那个时候人是跟精神靠得最近的时候。
张鹏:
那个时候午夜,正是这个感觉,非常讲究。说到这个初衷,你们不光通过这样一个初衷形成了很强一堆认同者,像你刚才讲的形成了共同行动人。共同行动人这件事儿,其实最近几个事件我想再详细了解一下,比如说逃离北上广,当时那一天莫名其妙就被大家都刷屏了,出现这么个事儿,这个事儿的策划缘由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多透漏点这里面的想法。
张伟:
策划的缘由是,大家知道我们现在做内容,内容之上我们说我们要做传播、做事件、做参与感,所以我们会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的来做自己的传播事件。这个事情是有一个冠名商,共同发起方叫航班管家,我们对他们提出了这个想法,我们想做一个非常细的细节,一开始说我本人到机场站好,举着牌子,你给我拍张照片发到世相的上面去,说你现在来找我就给你机票让你走。当时把这个想法设定以后告诉他们,他们觉得很高兴,说这个非常好,也是他们想做的一个系列宣传里面很好的一个步骤,很高兴的同意了。
想法其实很简单,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因为我知道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感觉,我现在过的生活和我想过的生活之间一定是有一个差距的,这个差距就叫上升的欲望,同时也是他的落点。有很多东西都是通过解决这个差距来获得成功的,最典型的那本书叫《全球概览》,那个主编布兰德说过印象非常深的一句话,全球概览要做是一个工具或者一个通道,让人们从你现在所在的地方通往你希望你自己在的地方。我们不停地做这样的事情,这个事情是一样的,我们只是把它具化到一个北上广深大城市里的人,渴望短暂逃离现在生活的欲望里面去。你缺的是什么,你缺的是通道,我就把通道给你,通道就是工具,我把工具把其他物质的东西全部给你解决掉,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做你心里那一下的跳崖式的决定就好。
所以这个想法其实是慢慢推到这样的形式上来。
张鹏:
你要把很多人心里的已有的这样一种想要去释放的东西解锁出来。
张伟:
因为做流行、做潮流,一定不是说真的要从无到有的建立,没有人力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个东西只可能是一个社会慢慢形成的东西。所以做潮流、做流行更多的时候是把已经存在的,但是没有被戳破的东西一下子戳破,戳到点上以后自己一下子放出来显性出来所以它就会变成潮流、变成流行,在流行之前这个事情一定在潜在的场合里面发生了很多次了。
张鹏:
像这样这些,能够推动这么多人参与做的事儿,其实就像你刚才讲的,归根到底要理解人们心理的这种想法、这种诉求。比如说再举一个例子,新世相的图书馆,这件事儿当时你对人心的分析是怎样的。
张伟:
首先这个事情也不只是我在分析人心,其实你会发现大多数对人心有过各种各样的分析了,可能只是大家不太去愿意,一个是那些分析你可能没有读懂,或者读懂以后你也不会把它放到我们一个一个这样具体的人身上去代进去,去琢磨。
图书馆这个事情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事情,在微信公众号刚出来的时候大家突然发现了乐土,我可以推荐,每个人都可以推荐,出现过各种各样的推荐,包括书单,所以在一段时间里靠推荐书单而成功的公号有非常多。但是到今天我再看这个的时候,有一天我查书单,我发现,我想找一本说女孩喜欢看什么的书单,搜到的连篇类的翻页都翻不完,任何人,大的小的,有名的、无名的都在推荐,我就觉得当书单太多的时候,书单就无效了,其实或者说大家现在并不是说不知道该看什么书了,我要知道我该看什么书的话,其实挺容易的。我只要认真相信某一个权威,我哪怕相信纽约时报书评,照着它读就可以了,一定不会太差。现在问题是买了书以后不读,因为我看了很多的报道,很多卖书的人说,我们卖书靠的是什么呢?靠的是大家买书那一刻的满足感,我买书那一刻觉得我起码在这一分钟里面这个书可能让我带来提升,我获得了一种隐而不发的可能性。这是书商的逻辑,这个逻辑也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人们就是这样做事儿的,但是这个事儿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书是没有被读过的,等于说我这一分钟的高兴以后又换来了三个月的焦虑,就是这个书在我家里放了三个月我没看过它,每次看到它就觉得又没读,最近又荒废了,这种不读书的焦虑其实是很重的。
中国人有一个很典型的心态,读书是最大的正义,从古至今读书就意味着学习,意味着学好,意味着成长。这个东西从小就灌输在我们心里,我不知道在座的怎么样,如果我不读书的话我会非常焦虑,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读书,我要不断的通过读书来让我感觉到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在成长,我每天获得了新的知识,我用我的时间偷到了别人的时间,所以这个焦虑是很重的。
那么我们要做一个东西让这个事情可以催着别人读完书,而不是让别人买书。让别人买书这个事情解决不了这个焦虑,慢慢的也不再是那么蛊惑别人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提供这个价值,我拿到这个书可以读完,那它一定是很多人会需要的。事实证明确实是,我们新世相图书馆的计划就是给你每个月寄书,读完以后再寄回来,我再给你寄下一本,因为有限期,一个月最多读四本,如果读完会给你退款,所以很多人为了这个目标起码会追求我尽量读。事实证明参加我们的,平均每个人每个月会读3本多,这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他一年如果这样的话可以读12本书、13本书,而中国人的年均阅读数应该是一个很低的水平,个位数的水平。
图书馆这个事情来说我们确实是先明白别人在焦虑什么,才去想怎么样解决这个焦虑。
张鹏:
角度非常好,从这儿能看得出来,真正你要去推动一个东西的时候,本质不是你要推动什么,而是事情已经在那儿了,你是不是把那些点能够连起来,你是不是能够有一个东西把它振起来。这个不是靠力量去推,而是靠一个东西去共振,振起来这个事儿自然就成了,这块儿我觉得是新世相身上带给我们很有启发的一个点。
我其实也想问问,好的内容,因为毕竟你去把这些点连起来,不是只靠这些活动,你的基础是因为当年你有那些文字,内容甚至到文字这种元素上。这种东西有没有一些规律,比如说新世相的文字,在刚才开场了那种喜欢甚至说晚上觉得睡觉的时候男朋友会去给念,特别会感动,这个东西背后是什么能量,怎么组织这种文字,如何设定这种形态,有没有什么规律。
张伟:
先说刚才那个,确实让人很骄傲,如果你的内容可以侵入某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非常私密的场景的话,真的还挺成功的。
张鹏:
说好的内容有没有特定的规律形态,比如说你做新世相,有没有说新世相一定得是这种形态的,这里面有什么规律。
张伟:
首先我先说它不规律的一点,内容这个行业可能跟很多的行业不一样,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内容要流水线化,要规模化,内容行业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人,也永远都不可能摆脱人在某一个及时场景下的临场反应质量的影响,这是前提。但是我觉得不管是微信也好、微博也好,这么多年来的评判,我们自己特别强调一点,人们对内容的外衣的喜好是变化非常快的。仅就新世相,我从去年10月10日到现在才做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过程中用户的口味发生过很多次变化,对文章的感觉的变化会发生过很多次,包括你看整个微信公众号的数字,一会儿大家喜欢非常幽默的;一会儿忽然喜欢非常深情的,深情是短深情的;一会儿又喜欢那种一个人花了多少年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又过一段时间喜欢LOW逼,当然还有一段时间喜欢干货,这个外衣是在不停的变的,很难追上。
当时我们自己有一个咬死的点,我自己觉得所有的内容归根到底要想打动别人,都要回到我自己是高频发生的日常情感,无非就是四个字,就是爱恨情愁。我之前做过一个实验,如果我不会取标题的话,我就把这个标题变成什么什么的爱恨情愁,而且基本是符合的,我们确实先去一篇文章一篇文章生产的时候,一定要找到爱恨情愁的点,回到古老的记忆里面去找。或者我们还有一句话我们要做河床,河床的意思是慢慢改变,一般是几百年、几千年才会慢慢改变一点点的,轻易不会改变最基本的东西,找到这个东西比较重要。要找到这种元素、因素。
昨天我们写了一篇文章谈浪漫和浪漫主义,这个词听着很硬,最后归根到底回到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从17世纪中叶以来慢慢这个词出来以来,人们对于爱情,对于恋爱的一些看法、一些观点。你会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人们关于爱情的想法是没有变的,比如说夫妻之间要忠贞,这是好爱情的标准。比如说好的爱情和婚姻一定是爱和性完全捆在一起的,这也是现在没有人敢否认的,这是必须承认的真理。还有夫妻之间,或者好的爱情和好的夫妻是要默契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琴瑟和鸣,不需要解释,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得懂,这样会被传颂。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说明做得不太好。你会发现一直没有变,当然也是因为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对爱情和婚姻的标准,所以当代中国和全世界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的婚姻是失败的。这是我们这篇文的观点,就是说浪漫主义是怎么样毁掉我们整个婚姻什么的。
张鹏:
这个文章挺有深意。我们说到这儿,刚才转到了一个内容层面,我觉得确实是张伟在这块的把控能力非常强,非常标杆,我觉得我们到现在稍微反转一点,我们大家可以看一下大屏幕,我给你念一下。这个是极客公园的文章,「除了槽点支付宝新版之后有哪些小九九」,里面大概有一堆讲了支付宝的新版本更新非常典型的科技类的媒体的报道,这是一个。
我们再切下一个。「计步,心率都弱爆了,你见过帮助人怀孕的手环吗」,这是科技媒体典型的报道,请问,如果这篇文章最后要发到新世相上怎么转成爱恨情愁。你可以挑一篇说。
张伟:
你们这个活动真好玩,支付宝这个吧。
张鹏:
如果今天张伟要是把这个标题写好了,我们准备按他这个标题在极客公园搭一篇,我们看一看效果怎么样。如果要是效果不好,我就要求他在他们上面替我们未来发一篇,今天给他安排的任务就是这个。你看结合这些内容你能够从哪个角度把你新世相的层面的东西搁进去,这个标题放在新世相上大家看还能10万加,这件事我们弄完了会告诉支付宝,他们为什么没有找你是错的。
张伟:
先澄清一下靠标题是到不了10W+的。这个其实对我不是个很难的事儿,可以快速的说一下我的思考过程,我刚才说我试过这个实验,把每一个东西跟爱恨情愁捆在一块,什么什么的爱恨情愁,这个差不多。比如说支付宝这个标题里面一定要有,爱恨情愁一定要有,支付宝还有一个元素是金钱,这里面爱恨情愁和金钱就发生了一个还不错的反差关系。所以我不能保证取一个很好的标题,但是我觉得这个标题是能成立的“支付宝能不能证明人类的爱恨情愁最后都是金钱关系”。这个不一定能10W+,但它这个成立的还不错的标题。当时支付宝开这个社交关系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你本来是一个跟金钱相关的东西,非得搞个跟人性有关,那不就是想用金钱和人性混在一块做事儿嘛。
张鹏:
我觉得你这个视角还真是,看来爱恨情愁真是万能的。我其实说到这儿,大家说你文艺,我觉得刚才从整个过程中你其实非常地理性。你对很多东西看到的不是因为我热爱,因为我怎么怎么着感觉都不是那个,你比如说新世相在倡导的东西它自己很独特,我看到过没有积极的英雄主义追求琐碎的自救,类似于这样的感觉,包括你其实会谈到一种工作狂式的踏实,会频繁的谈到实用主义。
张伟:
说我自己的时候。
张鹏:
我其实也是一方面从你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从新世相所倡导的东西上,怎么理解,到底你想倡导的是什么,对于文艺这个词在中国是一个特别沙文主义的词,大家会一下把它扣了一堆东西,但是我觉得你其实在这个层面是做了细分和改造,到底你想倡导的是什么。
张伟:
你刚开始讲这段话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反驳你,因为别人觉得你是个文艺的人,但是看上去你很理性,所以一下子就把文艺和理性给对立起来了。但是这也是文艺这个词现在在中国常见的命运、遭遇,文艺就好像一定是不靠谱的、不负责任的,不理性的、不成熟的等等这些东西。恰巧也跟昨天那篇文章有关系,我昨天为了写那篇文章仔细的读了这么几十年以来关于浪漫主义的一些分析。我之前做过一个事儿,叫为文艺正名,我当时还提了一句话叫世道变换是从人们开始调侃文艺青年开始的。这个话说完以后我得到了非常多的人的喜爱和共鸣,但是我发现发生共鸣的人有很多是我文章里面反对的那些人,属于打引号的文艺的人,我刚才用连续的一连串的词,不负责任、不理性、不成熟,这个不负责任主要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再是对别人不负责任。
我觉得其实不是文艺这个词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而是在一段时间里面,极端浪漫主义的行为推动着人们把文艺的东西越做越窄了,好像文艺就是有几个典型的特点,比如说工作上,工作就是偏执,一定要极致,老板约好了今天晚上10点要交稿子,不行我这个稿子要写到明天晚上12点,因为我要极致,这是工作上。比如说生活方式选择上,你会发现这个圈子里推崇的传颂的人都是什么故事呢,都是有才华、写诗、画画、唱歌,但是不断的被世俗生活压迫的故事,世俗生活要求你干嘛呢,你先赚钱养活自己再说,但是最后同时也把你老婆也养活了,这是世俗生活的压迫。世俗生活要求你去当个律师,你不要写诗了,当律师去,先有个工作。当然我没有在这儿判断当律师好还是写诗好,但是我觉得这些人首先把要求当律师或者当律师这个事情当成一种失败,认为这是不能接受的,认为这是世俗的无情的成年世界的东西,他们追求的是孩子的时候的表现,完全的任性,完全的不负责任,follow your heart(跟随你的内心)。在任何时候如果你说follow your heart(跟随你的内心),如果你敢出来说这个话不对,那你就是一个怎么这么俗,怎么这么成年世界,怎么这么市侩。
所以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感觉,造成一批文艺青年,这些人就认为一切跟物质、跟世俗、跟功利、跟算计相关的东西都是很差劲的,我要追求的生活是完全从心的生活,去旅游要从心的旅游,不要考虑回来以后还要不要工作,谈恋爱就第一眼印象就死命的追求,绝对不考虑说我要是在这个过程中稍微想了想他有没有房子,我就是个混蛋,极致的追求这种纯精神主义的东西。
这群人在这段时间还是变成了潮流的,以很多的网络平台为代表的,聚集了很多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最后形成潮流以后,一定会引起更大外部人群的反感或者是逆反,我其实也会看到这样的人,我心里也会忍不住,先是觉得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在看箫红的故事的时候的第一反应,箫红年轻时候的那些表现就逃婚、出逃等等,过得非常激烈。我当时第一反应是,这个女孩不够爱惜自己,你也可以辩论不够爱惜自己是我自己的自由,这当然可以,但是我们要找到一个议论的基础,那我觉得我会这么来想,外部的很多人也会这么来想这群文艺青年,因为毕竟我们的社会想要长期持续的存在不可能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不靠谱的生活方式,必须有很多人是要庸俗的,是要过俗人的生活。
所以我最后是说大家不要认为文艺就是这群人,其实在我们这群人里面还有很多人是文艺的。
张鹏:
创造一个新的样板,让大家能够被社会接受。
张伟:
我用我做的事情证明,你们老说文艺是那样是不对的,我们在这样的灯光底下聊天,而不是在霓红灯底下聊天或者是彩灯下面聊天,这就是文艺的,因为我们有品位。
张鹏:
这点还让我挺有启发的,其实你不是去改造,你是去塑造一个,让大家看到一个新的可能性,这个东西其实更为接受。
张伟:
我挺悲观的,我觉得人很难改造。
张鹏:
说到这点,有很务实的一点,因为新世相这也是你的创业项目。刚才咱们在后面交流的时候都不免俗的问今年营收准备到多少,你发现这没办法,你既然在做这件事儿,你需要一股力量推动你去完成它往前走,所以这里面你会谈到说,我觉得挺吃惊,你们上面的广告型的文章都是10W+的。比如说我前段时间看的一个手表的广告,我看完了才知道那是手表的广告。
张伟:
这是对我们的产品提出了问题,因为我们所有的广告在第一句话就是“这是广告”。
张鹏:
比如说你会不会对广告有选择的标准,或者说你最后怎么能保证一个这种广告型的东西它也能够符合你的要求,这有时候是个很难的事儿。
张伟:
首先标准我们是有标准的,有几个标准,比如说品牌上的标准,我们有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品牌库,这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品牌,我们希望跟我们认为同等品质的或者是更好品质的品牌在一起放着。内容上我们也有要求,我们对广告的要求必须是,内容本身是不欺骗的、不溢美的、基本上不受干预的。当然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既然是个广告,是个商业行为,我们会在非常合适的时候给出让投放的人认为足够量的回报的露出。
世相和新世相是有几个第一,我们是第一个在广告前面标上“这一。是广告”,这个说的非常清楚,因为我觉得在广告行业里面,有一个很差的表现就是欺骗,欺骗有两个坏处,最大的坏处,欺骗会损害广告的效果,你看了一篇文章,这个文章好走心,看完以后忽然说快去买手表,你一定会觉得你是骗我的。所以我们的策略就是首先我告诉你这是一篇广告,你还要看吗,要看的话你要知道这是广告;如果决定看的话做到第二点,保证这个广告的文章你看完以后还是会觉得写得真好,并且把它转出去,所以我们的广告确实传播的数据都挺好的。
张鹏:
这还是要自己把这个事儿想清楚,定好。
张伟:
一开始大家都不太能接受,你写的这个是广告,谁还看呢。因为过去杂志都知道,我作为主编跟我们做广告部的人,为了说这个地方要不要加上“推广”两字要吵很多架。
张鹏:
所以在这些层面上能感觉到你非常清晰的有一套逻辑去处理它,能够把整个你要塑造的这种真正新形态的所谓的文艺,其实我觉得更多是品质、对社会、对精神层面的思考,能够让更多人能接受的方式,而不是用一个激烈的,只被少数人去尖叫的方式。这点能逐渐理解,为什么你是凭温和的,但是其实又是有力量的方式去改变潮流。
说到这儿,很多人说你是个文艺教主。
张伟:
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承认。
张鹏:
没关系,我们准备快速问一些问题,看看你到底所谓的你那个形态的文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快速快答>
张鹏:
表情包应该退出人们的生活吗?
张伟:
不应该
张鹏:
罗振宇和徐志远你更欣赏谁?
张伟:
都欣赏,一个男人总会又喜欢仙女,又喜欢网红。我没有说他们俩谁是谁,两种风格都会带来很强烈的吸引力。
张鹏:
你最理想的夫妻关系是什么样的?
张伟:
反浪漫主义的。
张鹏:
你支持希拉里还是川普?
张伟:
我被迫支持希拉里,我如果在美国要投票的话我投希拉里,但是也说明人经常要在两个很差的选择里面…
张鹏:
如果你需要对Papi酱的粉丝说一句话你会说什么?
张伟:
快来关注我。
张鹏:
对你影响最深的一部电影是什么?
张伟:
《大话西游》第一部,应该是叫《月光宝盒》。
张鹏:
如果世界上选择一个地方养老,你选哪?
张伟:
没想过。
张鹏:
你怎么看王宝强事件。
张伟:
太多层面了,不容易啊。我不害怕表态,我非常反感大家在马蓉的微博底下骂成那个样子,极其反感。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段这个话,这就说明全社会对骂脏话这个事儿已经非常习惯和接受了。
张鹏:
几个刚才的快速问答在里面来回乱跳,这就是为了打乱逻辑,但是你很多东西是按照自己的东西在呈现的很难被左右。咱们都做过采访,你发现用各种方式去试探这个人,最后你发现这个人是一致的,这点其实蛮重要。其实为什么这么难为你,因为像你刚才说的,你也希望未来有更多优秀的人跟你一起去工作,我就替他们来面试面试这个老板,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伟:
这个老板起码是一个价值观非常坚定的人。
张鹏:
既然是好人,我就先问一问,你曾经说过要有物质基础的精神生活,接下来我们谈谈招人的问题,你给你的核心员工开多少钱,物质基础的精神生活嘛。
张伟:
好问题。我们的平均工资水平在行内还挺高的,我的核心员工的薪水是我的1.5—2倍左右,我的工资并不高,也没有说1块钱。
张鹏:
你对你真正看重的员工,其实比你的工资要开得更多。
张伟:
而且我知道在创业圈有一个通行的观点,你要有本事把工资压低,你要能用梦想鼓舞别人,我部分认同这个观点,就是因为如果你能够成功的让一个人接受低工资来加入的话,说明你让他对这个事情极有兴趣,这对以后的工作是有好处的。但是我的习惯是我有足够的魅力和说服能力,让加入我们的人认为这个事儿极其牛,那就不要在物质上难为别人了。
张鹏:
但是招聘过程中很难招到百分百满足预期的,你会是一个很追求极致,这个人我要不满意就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特别让我满意的,还是说能做到70%、80%、90%我就觉得可以把他招进来,然后我再把他改造成,或者引导成跟我完全满意的,你怎么评价这个。
张伟:
首先一个特别满意的人很难碰到,碰到了以后…
张鹏:
要真的特别满意的,估计就直接娶到家了,工作上能找到满意的真的很难。
张伟:
不容易吧,激励又不那么大,我自己特别看重的一点就是,第一个是快速成长能力,第二个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两个其实是一回事,这个人如果有解决问题的能力的话,他就具有很强的成长性,因为所有事情到他这儿都是同一类的问题,拆解问题、解决问题,他可以快速的在不同的形势里面变化。对我来说到底怎么选,选最好的还是次要的。其实实用主义的一个表现就是审时度势,看情况。我很少说如果这个人不是百分百优秀我就不要,创业公司我觉得也不可能做到这点,要不然都会死掉的。
张鹏:
所以总之还是一个能够兼容有很强成长性的人,特别看重这一点。
张伟:
但是确实创业公司的残酷,我本人耐心很有限,我没有办法让一个人成长一年,或者起码现在我没办法让一个人成长一年。
张鹏:
你能给的期限是?
张伟:
我们的试用期是三个月。
张鹏:
三个月完成成长,不管进来的时候80%还是70%,成长以后得到百分百。
张伟:
这个很残酷,但是也得说实话,有很多人在进来以后不久,我们就明确的知道他是一个阶段性的人,他不可能成长一个你在一年以后、两年以后还需要的人,或者说他比较不可能成长成那样一个人,所以你就要心里早就很清楚,这个人是会被替换掉的。应该很多人都会这么做,只是我把它说出来。
张鹏:
这群人的价值你觉得在于什么?就是那个阶段性的,但是他们会从里面收获的是?
张伟: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我自己的习惯就是我不会去承诺长期的工作,或者我不会去不停的诱导你让你觉得你好牛,咱们就是一辈子的关系了。我会非常清楚的说清楚回报是什么,收入是什么,当然我也不会说你就能干三个月。
张鹏:
你作为CEO,你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CEO吗。
张伟:
比较合格。
张鹏:
你觉得一个CEO合格的表现在哪几个层面。
张伟:
第一,成熟度,这个非常重要。
张鹏:
作为一个90后,我觉得你有超乎寻常的成熟。
张伟:
第二,就是脸皮厚。
第三,创业公司的CEO最难的就是在所谓的大战略,就是长久目标和短期生存之间的平衡,这个又很难。
我们在一个小群里聊过一个话题,就是实用主义和理想主义对一家公司来说哪个更重要,或者说对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哪个更重要。我们讨论的结果是这样的,第一,如果你要变成长期的伟大的公司,如果你想变成一家伟大的公司一定是理想主义更重要的,但是在所有公司的初始阶段,是实用主义更重要。因为你如果有理想主义没有实用主义的话,你一开始就死了,但是你有了实用主义以后却没有理想主义,就会有点像,好像某一个国内的大巨头一样,他很大,因为他一开始非常有效的长到了很大的规模。但是他和谷歌的比较,我很喜欢谷歌,为什么谷歌到现在还有这么强的发展的基础,动力就是理想主义提供什么样的素质,理想主义让你的员工们,在你的公司已经很大、很赚钱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有未尽的事业没有完成。
张鹏:
最后一个问题,新世相我相信未来能汇聚越来越多的人,有越来越多的粉丝、有越来越多的共同行动人,那你希望通过这群人或者跟这群人一起要实现什么、改变什么、创造什么,最终你要往哪去?
张伟:
作为一个公司我们还是讲商业愿景吧,世界上有两条路一条是奔着钱去,最后做出了好事儿;一条是奔着好事儿去,最后赚到了钱。有两条路,走到任何一条都可以,我们现在希望我们是奔着钱去的那条路,毕竟是一家公司。所以从这个来讲,我觉得首先我们希望我们这群人一起来创造出一个非常美好的商业,成为一家大公司,世俗意义上成功的公司。我们也相信,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定可以倡导好的流行,提升人们的生活品质和品位。
张鹏:
所以还是要做一件成功而有力量的事情,然后才有能力去影响和改变你最终要去的…
张伟:
是的,这两个事情很难说谁是目的,谁是方式,是个双螺旋吧。商业的美好之处就是,如果你真的赚到了钱,很可能也能做成很好的事情,而如果你能做到很好的事情就能赚到钱,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张鹏:
我觉得这就是对商业真正客观的理解,就像我们不应该对文艺有那么狭隘的理解是一样的。商业的美丽就在于它其实是一个双螺旋,你可以做一件美好的东西,去实现美好的对世界的这种改变,也让我们创造出足够多的这种财富。
最后应该祝福张伟,在他创造价值的时候也改变潮水的流向,我相信一定最终能实现这点。